jasmine

【架空古代宫斗AU】君心合谋(十)

警告:

架空古代宫斗生子设定

有人物OOC

CP为执离、钤光、仲孟、双白

拒绝撕逼,有不喜者请右上角点叉,我们相互尊重,谢谢!

章十   同人(上)

 

司寝监内侍鱼贯而入披香宫,由碧琉指引着进正殿拜见陵光贵君。

 

陵光自闻裘振死讯,便一直精神恍惚,终日以泪洗面。今日晚间用膳时才堪堪止了泪珠,一双剪水眸子红彤彤又微带些肿,令人看了,实在心疼不已。只是这伤心的缘故却不足为外人道,碧琉早就叫人放下纱帘,以免惹人猜疑。

 

“奴婢给贵君殿下报喜!”司寝监的主管内侍笑意堆在脸上磕头行礼,“陛下今日翻得是贵君殿下的牌子。”

 

“什么?”

 

陵光闻言,一下子惊得站立起来,不小心带翻了桌上刚端上来的一碗莲子羹。

 

碧琉见了,忙上前扶着他坐下,笑道,“殿下这是高兴得很呢,”这一句话出口,她便见了陵光眸中的厌恶与不满,却还是接着说些圆场面的话,“多谢公公...杏谧,快...”说着,她指示外间的小丫头拿了一封银子递给内侍公公。

 

那公公见了银子自然更是眉开眼笑,嘴里一串的吉祥话,“贵君殿下身份贵重,自然深得圣心。您不知道,自陛下登基以来,这可是第一次传召妃嫔侍君侍寝,这天大的恩宠,贵君殿下可是独一份呀!”

 

“公公有心了,”陵光皱着眉,一手撑着额头,满脸不耐听他这些废话。

 

“那奴婢就先告退了,这位是专事指导司寝的桂嬷嬷,由她来和您说说侍寝的规矩。贵君殿下您收拾收拾,待会儿自有侍寝的撵轿来接您去勤政殿。”

 

那公公交代完,便躬身而退了。一时间无人言语,留下的桂嬷嬷站在一边,心里一直打着鼓。进宫几十年,头一次侍寝的新进妃嫔侍君她不知看了多少,有喜极而泣的,有心高气傲的,这般严肃镇定,甚至还隐隐有些拒绝的,当真是第一次见。殿中所有人皆闭口不言,她也不敢造次,只能也装着哑巴。

 

过了近乎是半柱香的时间,陵光才下定决心,扬手唤来宫人道,“我身子不适,去请太医院公孙太医来看诊。”

 

身子不适?

 

桂嬷嬷身上一个激灵,这是...不想侍寝了吗?

 

碧琉见状,立刻搀着桂嬷嬷笑道,“我们主子今日身体有些虚弱,请太医来看一看,并无大碍,嬷嬷您放心吧。”说话间,便带着她到偏殿休息了。庚辰立刻向陵光抱拳行礼,转身去了太医院请公孙钤来。

 

“微臣公孙钤,拜见贵君殿下。”

 

恭恭敬敬的行跪叩礼,周周全全的跪坐请脉,陵光眷恋地看着公孙钤俊朗的容貌,恍然才想起原来他们上次见面还在拌嘴,尚未和好呢。

 

公孙钤垂目不看陵光,三指搭在淡紫色的丝绢手帕上诊脉,看起来当真是心无旁骛。

 

“贵君殿下贵体安康无恙。”公孙钤起身收好药箱,转身刚要走,便听见后面陵光的声音,如一支箭将他钉在原地。

 

“公孙大人,您可想好了。若无恙,今日,我便要侍寝了。”

 

搭在药箱上的手指缓缓收起,紧握成拳,公孙钤听了他的话真是心如刀绞。不光是话中之意,那弦外之音才是凌迟的利刃。

 

你到底...把我当什么...把我对你的心意当成什么...

 

终究是忍不住,公孙钤回身跪下,面无表情道,“微臣愚钝,还请贵君殿下明白示下。”

 

陵光被他问得一愣,“什么示下?”

 

“贵君殿下到底要如何,侍寝亦或不侍寝,身体安康亦或偶染小恙,微臣医术不精,还请您说清楚了,才好助您。”

 

“你!”陵光被他的话一激,本就焦躁的心更是点燃了怒火,“你助我什么?你能助我什么?我用得着你来助?我...”

 

我要的是你的心意...是你心甘情愿护我...不是因着暮南王的缘故......

 

“贵君殿下心有丘壑,微臣远不能及!”公孙钤见他已怒,也压抑不住一直以来心中的愤懑和难过,说出了深藏心底的话,“殿下计谋天下无双,微臣难以望其项背!自作聪明也罢...自取其辱也罢...再不敢擅做主张!”

 

“原来在你心里,我就是这样一个精于算计的无耻小人吗?”陵光才明白公孙言语所指,泫然欲泣道。

 

“有什么不好,贵君所做之事毕竟于王爷大业有益。”公孙钤看陵光的眼神,宛如看着一个从未认识过的人。

 

“王爷...王爷!原来你也只是个心中只有权利的投机之徒!这偌大的王宫,独我一人孤苦伶仃,被人万般算计...”陵光带些绝望自嘲道,“父王当日能在宫中埋下探子至裘振于死地之时我就该明白,自己也逃脱不了今日被人利用...”

 

“只是你们终其一生也不过是权利的仆从,令人不齿!”陵光留下这句控诉后,将手中的锦帕狠狠摔在地上。

 

“碧琉!梳妆更衣,请司寝的桂嬷嬷来!公孙大人说我身体无恙,还恭喜我得蒙盛宠呢!”陵光含着笑的声音刚落,眼眶中的泪水便悄然滑下,沾湿衣襟。他越是心里苦涩难言,面上笑容便越是灿若骄阳,将柔软的内心裹上厚厚的盔甲,从不愿以弱示人前。纵使孤立无援,也要骄傲着一个人走下去。

 

公孙被他一番话说得几乎要反应不过来,他急忙拉住快步走过身边的陵光,焦急问道,“世子殿下,难道裘振不是死于你手?”

 

陵光微仰着头,端着高傲的姿态睨了他一眼,虽并未言语,但其中之意早已明了,他甩开公孙钤拉着的衣袖,头也不回向前去了。

 

只留下公孙钤一个人独立在原处。

 

 

陵光躺在勤政殿后殿养心堂的龙床上,这里本是历代帝王安寝时的居所,不过执明皇帝向来与人不同,他与爱宠宸君慕容离一直歇在前殿暖阁中。所以真正在这铺着明黄锦缎龙床上就寝的妃嫔贵君,陵光是头一个。他曾想过,若躺在一张那么多人睡过的龙床上会有多么恶心,可如今才知道,就算这张床只有他一个人睡过,也依旧无比恶心。

 

外衫早已在进殿时便被侍寝嬷嬷拿走了,陵光如今身上只着了一件绛紫色纱袍,轻纱透亮,将他白皙的皮肤衬出,有种若有若无的媚态。他起身下床,在这间不甚宽敞的卧房中来回走动。

 

取名“养心”,自然是先祖劝诫后代帝王“养心莫善于寡欲”,只是哪位皇帝当真能做到“寡欲”二字?便是将住所布置得乏善可陈毫无享乐之感,可是帝王不住,也到底只是图个好名字。陵光原以为执明皇帝对慕容离真心喜爱,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,今日的召幸倒是证明,果然是个皇帝都风流花心。

 

还好现在执明皇帝不在这里,陵光现在满身上下都是戒备和拒绝,他不知道执明来了自己会做出什么预料不到的事情来。

 

其实陵光多虑了,执明压根就没准备去养心堂。

 

他正和莫澜在暖阁外室对着瑶宫的设计草图研究规划,天权自古丰饶,各色能人辈出,莫澜专门请了当时最负盛名的画师来绘制设计图纸。一卷画轴展开,执明如获至宝,细细观瞧,认真研究,不时和莫澜小声讨论一番,甚是忙碌。

 

不一会儿,门外小胖近前请示,外头公孙太医求见,说有要事禀告。

 

执明闻言,从纸堆里钻出来,接过莫澜递上的茶水结结实实饮了一口,同小胖嘱咐,“带公孙大人去留仙亭见宸君殿下,之后便将陵贵君送回披香宫吧。”

 

“您...不去...”小胖心中惊讶,刚想要问,心中马上打消了这多此一举的念头,连忙弯腰称是,转身去办差了。

 

“陛下把人叫了来,怎么也不去见见?”莫澜没有什么顾忌,放心大胆地问,“毕竟也是首屈一指的大美人,就算不做什么,坐下说说话也好啊。”

 

“公孙钤那里才是重头戏,至于陵光...”执明转头看向莫澜,“还是不见为好。”

 

“这是为何?难道见一见他还能怀孕不成?”

 

“那可就说不准了。”执明眼神莫名,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,本以为是一句玩笑话,哪怕是执明也没想到,不久之后竟真的一语成谶。

 

 

来勤政殿觐见帝王,公孙钤是做好了要留下一命的准备。

 

他要禀的是帝王床帏事,谏的是皇帝枕边人,陵光贵君身子不适,今日不宜侍寝,不不不,不光今日,往后的日日夜夜,都不能侍寝。

 

公孙钤原以为,是他自作多情,阻碍陵光利用诛杀裘振来成大计,没想到,裘振竟然死于旁人之手,陵光身边果真无一人可用可信!这宫中遍布着暮南王的爪牙又如何,他们终究不是陵光的人,不会为了陵光的喜怒哀乐而翻转心意,甚至如果暮南王需要,陵光也是可以毫不犹豫牺牲的棋子。

 

陵光不想侍寝,没有人比公孙钤更明白。他对地位和皇宫无所眷恋,重情重义之人进宫只是为了完成同裘振的千金一诺。

 

没有人帮他,陵光只有公孙钤。

 

听到隐约走来的脚步声,公孙钤深吸一口气,心中不断默念着要向皇帝回禀的话语,没想到抬眼一看,竟然是小胖总管。

 

“陛下请公孙大人一叙。”小胖总管伸手引路,“请大人同我来。”

 

 

 

出勤政殿一路往北进了后宫,公孙钤越走越困惑。陛下难道不在勤政殿吗?这是要带着他去哪里?

 

月色朦胧,照着周遭草木随微风摇摇曳曳,其形影影绰绰,颇具一种凄清寥寂之美。隐隐约约中,远处飘来一阵曲调悠扬,清新隽永的琴音,越靠近听得越清晰,这段无上妙品正是古曲《欸乃》。此时乐曲以至收尾处,琴声愈加流畅自如,云水相融,结尾的徽调,更是余韵袅袅,如同乘轻舟远去杳无痕迹,空留青山碧水之境。

 

小胖总管引他至此处方停,鞠躬行礼后默默退下,只余公孙钤立在明月下晚风中,独听天籁。

 

抬眼望去,公孙钤见匾额上题了“留仙”二字,周围挂着纯白纱缦,在微风轻拂中漾出阵阵涟漪,那抚琴之人端坐于亭中,一袭夜雨染就的天水碧衣衫,衣襟袖口同色丝线绣着缠枝羽琼花,一根血玉簪斜插发髻,三千青丝垂下在一侧颈旁,束发的白色丝带轻轻落在肩头,侧颜示人,白雪凝琼貌,明珠点绛唇,正是绝色姿容。他一曲《欸乃》奏完,紧接着便奏响了另一首曲子。

 

 

这是一首公孙钤从未听过的曲子,首段缓缓铺开,节奏平稳,不燥不讷,不漾不坠,隐隐有凌然之音,如同翠竹般清高自守;行至中段,情绪则更加轻盈,音色玲珑,逸趣横生,赞美之意溢于言表,最后回环反复,琴韵悠长,意境空远,作者心有所向之情表露无遗。这首吟咏绿竹的曲子,同留仙亭周围被霜雪轻覆的一片竹林交相辉映,实在意蕴悠长。

 

曲有尽,意无穷。抚琴之人起身来到公孙钤身边时,他还在回味刚才曲中的深意。直到那人一声言语,才打断了公孙钤的思绪。

 

“大人不必担心,陵贵君已经回到披香宫中,今夜不会侍寝。”

 

公孙钤闻言心中立刻明白了面前之人的身份,在后宫中可以左右皇帝侍寝这等私密床帏之事的人,除了那一位,真是不做二想。

 

“微臣拜见宸君殿下。”

 

“公孙大人君子端方,我很是欣赏。”慕容离站在公孙钤面前,旁边方夜奉上一本书,他接过转递给公孙钤,“刚才的曲子是仲堃仪大人所作的琴曲《淇奥》,我见公孙大人听得认真,便将这册工尺谱送与大人品鉴。”

 

公孙钤双手高举接过,他虽然此时心中众多思绪翻飞纠缠成一团乱麻,反而能压下所有疑惑,心无杂念面对慕容离,“多谢宸君殿下赏赐。”

 

天水碧的衣袂轻拂过公孙身畔,有幽幽暗香盈袖。

 

公孙钤打开书册,只见其中第一页便是《诗经》中的《淇奥》。

 

瞻彼淇奥,绿竹猗猗。

有匪君子,如切如磋,如琢如磨。

瑟兮僩兮,赫兮咺兮。

有匪君子,终不可谖兮。

瞻彼淇奥,绿竹青青。

有匪君子,充耳琇莹,会弁如星。

瑟兮僩兮,赫兮咺兮。

有匪君子,终不可谖兮。

瞻彼淇奥,绿竹如箦。

有匪君子,如金如锡,如圭如璧。

宽兮绰兮,猗重较兮。

善戏谑兮,不为虐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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